冰炎夏碎寅時就起了,兩人簡單洗漱一番出了帳篷,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

有人對他們使用了縮地千里,他們被困住了!

而且對方很強,他們一時半刻居然無法強行破陣,只得按兵不動,隨機應變。

會針對他們兩個人,難道是鬼之國的人嗎?或許是鬼修羅安地爾?

『探得到方位嗎?』夏碎密冰炎道。

『在附近,不遠。』冰炎說,『但是對方沒有任何動作,先別輕舉妄動。』

兩人很快達成共識,原地升起了火,烤起了保存於空間袋的雞。

冰炎本就擅長火系法術,火侯掌握得恰恰好,頓時香味四溢。

原在睡夢中的褚冥漾鼻翼微張,雙眼緊閉的狀態下居然瞬間起了身,準確地捕捉到了味道的方向,接著,怒目圓睜,一躍而起,朝著冰炎跟夏碎兩人……

中間的烤雞而去。

褚冥漾的嘴快狠準,一下就叼走了一整隻烤雞,然後在他咬下第一口時,他眼中的戾氣散去,變得有些迷茫,不過他手跟嘴的動作也沒停,依舊一口接著一口扒著烤雞吃。

冰炎跟夏碎面面相覷。

敢情這人故意把他們丟出城是為了搶他們的烤雞不成?不至於吧?

褚冥漾越吃越乖,到後面甚至邊打盹邊吃,咀嚼的速度居然一點沒慢,看得冰炎跟夏碎黑了臉。

這得是餓死鬼投胎的架式吧?

兩人還沒來得及言語,立刻被從兩方逼來的殺氣一驚,雙雙轉身遇敵,長鞭對上了黑刀,長槍對上了黑霧。

「漾!」對方也不戀戰,那小孩急吼吼地大叫了一聲,原本還在肚咕的褚冥漾立即睜眼,眨了眨,似乎有些疑惑。

然後,不合時宜地打了一個飽嗝。

米納斯繼續著裝死大業。

「烏鷲,我剛剛夢到我吃了一隻烤雞……酥脆多汁,真好吃。」褚冥漾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意猶未盡:「可惜一大早吃烤雞,太油膩了,我們應該喝粥。」

……少爺,請您看一下現在的情況好嗎?」

夏碎這才發現跟他打的黑炭人臉色十分不好,嘴角抽搐,彷彿胃痛至極。

哈維恩確實胃痛,不過是因為心累引起的胃痛,傳說中的小王爺,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不顧形象的吃貨,連睡夢中都能被食物的香味引了去!

他不過就只是去小解一下,回來就看見小王爺帶著滿身肅殺之氣朝兩人衝去,原以為小王爺改變主意要殺人滅口,結果下一秒小王爺得了烤雞後便安靜如雞,讓他這個衝來護主結果煞不住車的護衛情何以堪。

褚冥漾頓了一下,除開他以外,其餘四人都還在對峙中,誰也不肯先撤,再看看腳邊的雞骨頭和火堆,他灰溜溜推理出來自己的毛病又犯了。

他的言靈之力在睡夢中也能發動,因為他夢到自己在吃烤雞,於是當附近真的有烤雞出現後,他便自動動作了……

真慘,這得要怎麼解釋!

「你們兩個是昨天硬把我們傳送出來的人。」夏碎道,手上的黑鞭卻反而握得更緊了。他瞇起眼:「這就是你們說的,擅長捉迷藏?」

……你就當是好了。」褚冥漾不想多做解釋,又想起豆腐之仇尚未雪恨,不過自己十之八九搶了人家的烤雞來吃,打個折扣,捉弄捉弄他們就好了。

這麼一想,他便對哈維恩跟烏鷲說道:「你們兩個,放手吧。他們不會怎麼樣的。」

烏鷲跟哈維恩立刻退到褚冥漾身前,神情依然警戒,而冰炎跟夏碎見他們撤手,這才將武器略為放下,也是毫不放鬆。

「說起來,我們雙方都還沒自我介紹吧?」夏碎微笑道,「不如,我們各自報上名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不要。」褚冥漾道。

可能是沒料到對方會這麼乾脆俐落地拒絕,夏碎明顯愣了下,冰炎挑高眉。

「我要是報上真名,你們事後來尋仇怎麼辦。我不惹麻煩。」褚冥漾說。

主要是不給白陵然惹麻煩。

雖然……好像……已經惹下去了。

「在下可以對天發誓,絕無此意。」夏碎說,不過手還舉著黑鞭,他一注意到後連忙收了,拿著武器對著人家講決不報仇,換他他也不信。

「哦。」褚冥漾道,眨了眨眼:「可是我就是不想報。」

主要是他一時間想不到假名,而豆腐的前車之鑑還歷歷在目,他不會再犯拿食物給自己取假名的錯誤了!

「無妨。」冰炎冷笑道,「叫你漾也便是了。」

褚冥漾還沒反應過來,烏鷲就炸了:「你憑什麼這樣叫漾,變態女裝癖!」

冰炎挑眉,轉瞬間長槍就直指烏鷲咽喉,烏鷲反應更快,在冰炎動作前就側身閃避,大片黑霧傾刻放出,冰炎默念咒訣,正要用火光把這片黑霧炸得一乾二淨時,便聽到褚冥漾大喝:「烏鷲!」

那原先氣勢洶湧頗有要將人徹底淹沒的兇霧眨眼間就沒了,烏鷲撇著嘴,無辜又委屈地看著褚冥漾。

「漾,他冒犯你。」烏鷲說,「他又不是你的家人或是……那什麼。」他把守護靈給噎了回去,「怎麼可以這樣叫你。」

原來漾這叫法除了家人外,是給未來媳婦叫的。冰炎想道。

「稱呼罷了,方便就行。」褚冥漾說,見烏鷲眼裡頗有水災之兆,他又補了一句,「不過確實太過親暱,換一個吧。叫我……楚就行了。」

「那麼,楚公子。」夏碎緩頰道,「在下夏碎。」

「冰炎。」冰炎冷嗤道,「不過這位楚小朋友早就知道我們是誰了吧?」

不是他跟夏碎有多自大,而是他們的身份跟實力擱在那兒,名聲太響太招搖,除非披假皮做易容,不然實在太容易被認出來了。

「你們兩人很有名啊。」褚冥漾說,「好啦,沒什麼事。那我們現在各走各的陽關道各過各的獨木橋吧?」

「你把我們帶到城門,又用法術將我們傳到荒郊野外,今天早上還突襲我們。一句話都不解釋就想走?」冰炎冷笑,「沒門。」他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普通人對上早就雙腿打顫跪下去了,連站都站不起。

偏偏站在他眼前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這裡確實沒門。」褚冥漾說,「可是我們有乾坤大挪移。」

跟褚冥漾心意相通的烏鷲在語畢時立即使法,兩人眨眼間就從眾人面前消失了。

居然能從他跟冰炎警戒的情況下直接脫身,對方強得超乎他們想像!夏碎的笑容已經僵掉了,掛在臉上,要掉不掉的。

「你跟他們不是一路的嗎?」冰炎冷冷地對哈維恩道。

被遺忘的哈維恩維持著一張面癱臉,用沉默回答了問題。

 

而跑出百里的褚冥漾則捂著胸口,抹了抹不存在的冷汗,極度敷衍地說:「哼,跟以前一樣是個暴力狂,這種人遲早會遭報應的!」

「要怎麼遭報應?」烏鷲好奇道,「被比他更暴力的人揍?那樣我可以直接幫漾去揍他的。」

「那有什麼意思。」褚冥漾搖頭晃腦道,大概是因為剛吃完烤雞,他嘴裡現在還有油味呢,「我要詛咒他找到一個精神上會一直霸凌他可是他又不能真的動手揍死他只好憋死自己的媳婦。精神凌遲,懂吧?」

「懂,那就是他大喜之日就是報應來臨之時。」烏鷲點頭,不過其實他也沒真懂,反正褚冥漾高興就好。

主僕二人聊得開心,一直降低存在感的米納斯終於忍不住了,用水霧在空中聚出一個人形,為了讓兩人一點就通,她還特地用了濃墨。

一見這黑嚕嚕的人形,主僕這才熊熊想起,他們忘記帶哈維恩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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